C-

D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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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Sirius/天狼星(下)

*战士鸣x兽灵佐

*这个鸣有点一言难尽,一下霸总一下小清新(都是我的错我有罪)

*O!O!C!部分地域背景设定来自《上古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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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所以说,人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自己曾说出的话拍上一巴掌。

 

当鸣人被荒原夜晚的寒冷冻醒时,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起不久前自己说的“身强体壮的鸣人大爷一点也不怕冷”。

入睡前燃烧得旺盛的篝火堆现如今只剩下微弱的火光,留下灰白色的粉末。

夜风吹过,鸣人搓了搓手臂,打了个寒颤。

他悄悄地从干草堆上爬起来,想去把篝火再生起来。

 

正当鸣人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时,却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鸣人?”

鸣人转过头,发现刚刚还在熟睡的佐助已经坐了起来。

佐助很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脑后的黑发胡乱翘着,睡眼惺忪。

鸣人有点不好意思:“我吵醒你啦?”

佐助摇摇头,兽灵向来机敏警觉,稍有动静就会让他们醒来。

 

佐助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鸣人支支吾吾:“也…没什么啦我说……”

佐助眼睛一眯:“说。”

“呃——”鸣人抓了抓蓬松的金发,“我就是想生个火。”

佐助扫了几眼鸣人身上单薄的着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怕冷?”

鸣人哽着脖子道:“没有。”

 

回答迅速,毫不心虚。

要是不要被风吹得缩脖子就更加有说服力了。

 

鸣人胡乱地思考着,想着怎么样才能生起火,又能向佐助解释他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怕冷。

族神在上,他可一点也不想在佐助面前丢脸。

 

“鸣人。”

“啊?”佐助的声音打断了鸣人的胡思乱想,他有几分心虚地看向佐助。

 

银辉的月色镀在佐助的脸上,烘染出圣洁的宁静。

佐助抿着唇,风吹过他耳边的黑发,纯粹的黑眸盈盈闪闪地望着鸣人。

他一字一句说:“就算生了火,也是会冷的。”

 

“我一点都不怕——”鸣人像是突然被掐住了喉咙,最后一个字音消散在风中。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出现的庞然大物,瞳孔因为惊愕而剧烈地收缩着。

 

鸣人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狼。

是的,美丽。

除了这个词,鸣人自认为贫瘠的大脑里想不出更加华美的词句来赞美它。

 

它的身形矫健灵活,爆发性的力量和矜贵的优雅毫不矛盾地结合在一起。

长而蓬松的毛发是纯粹的黑,如墨水一般陷入到浓稠的黑夜里去。刚刚还在呼啸不安的荒原夜风已经沉寂下来,在深深的静默中虔诚地吻过它的鬃毛,为这个草原与风的古老化身献上诚挚的赞美。

漫天漂浮的银辉月色与星河光尘照抚在它身上,使它看起来像是某个误入尘世的美丽神像。

 

最重要的是,它有着高贵独立的灵魂。

 

“佐助……”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鸣人的喉间飘出,它那样轻,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东西。

 

有落下的星辰燃烧成一道道银白色的箭矢,裹挟着闪耀的流光坠在了佐助眼中的黑色夜空里。

于是佐助的眼睛里升腾起了星星的火焰,它踩着远古的韵律摇曳着,把所有恳求的、渴望的、贪婪着它的视线都烧成了灰烬。

这是一双独一无二的赤红色眼瞳。

里面燃烧着最雄伟辉煌的火焰,是荒原之神赐予世人最珍贵的奇迹。

 

黑狼听到了鸣人的那声叹息,它恬淡平静地看着他,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鸣人的身边。

它伏下身,轻柔地蹭了蹭鸣人。

 

“佐助……”

鸣人踌躇着伸出手,似乎想碰一碰这只高贵的黑狼,却又在最后一刻缩了回去。

什么都不曾畏惧的漩涡鸣人,此刻却也有了想要小心翼翼对待的东西。

即使是普普通通的触碰,他也怕自己冒犯了佐助。

 

佐助看出了他的犹豫和不安,扬起蓬松柔软的尾巴把鸣人裹在里面。

 

——不要怕。

如果是你的话,没关系。

 

从柔软的毛发中透出的温度向鸣人传达了佐助的意志,他猛地抬起头,深深地望了佐助一眼,又立马把头低了下去。

厚实的鬃毛隔绝了荒原寒冷的夜晚,鸣人把脑袋埋在黑狼的大尾巴里,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开口

“佐助,你……”

 

白痴,闭嘴,睡觉。

佐助不耐地用尾巴拍了拍鸣人,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于是鸣人将剩余的话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他安静地闭上眼,任由灵魂深处的某种呐喊在心中澎湃。

 

 

 

10.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漩涡鸣人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那只狼,又来了。

他分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却深深地记着那双眼睛。

骄傲的,桀骜的。那双独一无二的沉红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

 

 

 

清晨,已经变回人形的佐助正对着熄灭的火堆发呆。

他奇怪地瞥了从梦中惊坐起的鸣人一眼,正想说话,却猛地被一个炙热的怀抱禁锢起来。

 

“佐助…”鸣人的语气又快又急,仿佛想确认什么,“我梦见的是你,对不对?”

“一直以来出现在我梦中的那只狼,是你。对不对?”

 

佐助皱皱眉,想要推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佐助!”鸣人猛地提高声音,深深地凝视着佐助。

他的眼神迫切又热诚,明亮炽热得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烧起来。

 

“我经常经常梦见一只狼,”鸣人手舞足蹈地比划,“我从来没有看清过它的模样。”

“可是我记得它的眼睛。”

鸣人伸出手,温柔地描绘着佐助精致的眼廓:“它有一双最漂亮独特的火焰一样的眼睛。”

 

佐助没有说话,他凝视着鸣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

“然后呢?”

 

“诶?!”鸣人睁大了眼。

“出现在你梦里的是不是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鸣人在心中呐喊起来。

 

我很开心,原来你已经出现在我的梦里。

原来我早就应该认识你。

可是我也有点懊恼,我希望更早更早更早地认识你,并呼喊你的名字。

 

然而没等鸣人说出他想说的话,佐助已经站起身。

 

“鸣人。”佐助向前走去,清冷的声音划过鸣人的耳畔,问了一个让鸣人措手不及的问题。

 

“你知道骨牙对兽灵来说象征着什么吗?”

 

 

 

11.

炎热的白昼,太阳炙烤着滚烫的大地,入目皆是荒凉寂静的土地。

一只饥饿的獾藏在岩缝里咬嚼着一只沙漠鳞蜥,岩缝之外,一只光秃发亮的火鸡秃鹫乘着上升的气流,高翔在荒原上空,不停地寻找动物腐尸。

 

鸣人神情萎靡地跟在佐助身后,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骨牙。

即使是这样炎热的天气,它还是透着温润的凉意。

 

骨牙对兽灵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真的不知道的说。

鸣人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佐助,神情更加萎靡了。

自从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佐助就一直皱着眉,像是在深思着什么让他烦恼的东西。

本来就不怎么说话,现在连一串省略号都不愿意给了。

 

萎靡的鸣人保持着焉了吧唧的状态,一直走到诺萨尔的小铺。

 

“你们回来啦?”诺萨尔笑眯眯地对着他们打招呼,示意他们进来,“猎刀已经修复好了,进来拿吧。”

鸣人瞟了佐助一眼,见他明显没有进去的意愿,撇撇嘴,独自跟着诺萨尔走了进去。

“发生什么了吗?年轻的勇士。”诺萨尔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神情低落的鸣人一眼,问道。

“没什么啦我说……”鸣人接过自己的猎刀,正想把约定好的材料交出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亮起来。

 

“大叔!”鸣人有些激动地问,“你是兽灵吗?”

“我当然是。”诺萨尔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掏出一只蜘蛛腿啃起来,像是有些责怪他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那那那你知道骨牙对兽灵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鸣人简直想为自己的机智奖励一碗超大份叉烧拉面。

 

“骨牙?”诺萨尔把蜘蛛腿啃得嘎吱响,满不在乎地说,“荣耀、信仰、忠诚或是别的什么一切让你觉得美好重要的东西。”

“拜托大叔你认真一点啦我说!”

“小伙子,不要这么激动。”诺萨尔叹了口气,摸摸他头顶的犀牛角:“说实话,每个族群的兽灵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独特的信物,而不同的信物也有自己不同的含义。”

“就比如在我的族群里,战士们会将自己脱落的第一只角献给自己的部族,那代表着绝对的忠诚。”

“诶?”鸣人呆呆地问,“那狼族呢?”

诺萨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促使你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人?”

 

鸣人一愣。

压在心头的困惑豁然开朗,是啊,还有什么比亲自去问他更能让自己明白的呢?

 

“多谢你啊大叔!”鸣人朝诺萨尔竖了个大拇指,咧开嘴笑起来,“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的说!”

“我的荣幸,木叶的战士。”诺萨尔向鸣人伸出手,“如果现在你能把我的报酬给我就更好了。”

鸣人讪讪笑着把手里的袋子交给诺萨尔,挠挠头,突然问道

“大叔,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另一种样子啊?”

“兽型吗?”诺萨尔满意地清点着袋子里的东西,头也不抬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啊我说?”

 

诺萨尔终于抬头看了鸣人一眼:“兽型其实可以算作兽灵的一种秘密。”

 

“它只会在被认可的亲密之人面前展现。”

 

 

12.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被熊熊烈日炽烤着的荒原上空突然拥挤起了灰黑色的积云。

这雨来得太突然。

 

佐助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的密密麻麻的雨丝,努力让自己忽视某个从诺萨尔的小铺里出来后就笑得一脸灿烂的金发白痴。

“佐助佐助~”吵死了。

“佐助助~那只在我梦里的狼是你对不对?”是又怎么样?

“小佐助~我身上的骨牙也是你的对不对?”啧。

 

“漩涡鸣人。”佐助不耐烦地转过脸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全部。”

鸣人还是笑着,可是眼里的神情却专注而不容拒绝。

“全部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啧。”佐助抿着唇,“你梦里的那只狼是我,你的骨牙也是我的。”

“为什么你的骨牙会在我这里?”鸣人凑近了佐助,蔚蓝的双眼亮得惊人。

佐助不说话。

鸣人却说了下去:“当初救我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在我被那只巨兽拍了一巴掌之后,是你救的我对不对?”

佐助猛地抬起头,却撞进了一双藏着天空的眼睛里,于是他又撇过脸,哼道

“是又怎么样?”

 

鸣人的双眸里盛满了喜悦,满得快要从里面溢出来:“那你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骨牙留给我?”

佐助抱着手臂,讥笑道

“还不是因为某个大白痴头破血流一脸马上就要死掉的蠢样。”

 

 

前些年,佐助曾去木叶所在的猎鹰高原执行委托,并误入了木叶举行秋猎时所在的山脉。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遇见了被巨兽重伤而奄奄一息的漩涡鸣人。

 

佐助在巨兽准备给鸣人的脑袋来再上一下的时候救下了他,并把满身血污的他安置在了一个山洞里。

如果自己救下来的人最终还是在自己面前死掉的话,未免也太丢宇智波的脸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即使再不情愿,佐助还是将自己的第一颗骨牙放在了鸣人的身上。

 

身为荒原的孩子,风神的后裔,每一只狼族兽灵所拥有的第一颗骨牙都会得到神灵的赐福。

那使他们免于灾祸,并拥有强悍的治愈能力。

佐助将骨牙给了鸣人,骨牙所独有的能力使得鸣人所受的重创得到治愈,然而让佐助始料未及的是,鸣人滴落在骨牙上的鲜血使得两者之间产生了某种神秘而微妙的联系。

佐助本来准备等鸣人醒来,切断他与骨牙之间的联系之后再走,却因为部落里的某些紧急状况而不得不提前离开。

骨牙就这样被滞落在了重伤未愈的鸣人身上,佐助一直寻求机会想拿回自己的骨牙,却一直未能如愿。

直到木叶与兽灵部落结交,漩涡鸣人作为随行守卫被派往荒原,佐助才终于再一次见到当年被自己遗落的骨牙。

 

听着佐助简略的解释,鸣人眨眨眼

“那我为什么会梦到你?”

佐助哼道:“你跟骨牙产生了联系,而骨牙是我的一部分,梦到我有什么奇怪的。”

 

“所以…你这么烦恼的原因,”鸣人笑嘻嘻地凑近了佐助,“是在纠结该怎么向我要回你的骨牙吗?”

鸣人温热的鼻息打在佐助的耳廓上,带起一阵酥麻,他好似完全没发觉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

“不,不是这个原因。”鸣人的呢喃低沉柔缓,“你知道的,要是你向我开口,我一定会还给你。”

 

“你还没有告诉我……”

“骨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佐助绷紧了下颚,冷冷地盯着鸣人不说话。

鸣人毫不示弱,双手搭在佐助的肩上,坚定地望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大雨早已停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浸湿了干裂的土地,宛如奇迹一般,光秃的小枝上发出了叶芽,棘刺间迸出了花苞,地面的湿土上迅速覆盖了从长期隐藏的球茎和种子中钻出来的嫩芽和叶片。

在金色的阳光下,大片大片的野花在色彩斑斓的地面上盛放开来,呈现出绚丽夺目的奇景。

这是荒原最伟大的神迹与恩赐。

 

“荣耀……”佐助缓缓开口。

“忠诚、信仰、鲜血。”佐助盯着鸣人蔚蓝的双眼,漆黑的眼底泛起不知名的情绪,“还有苦难、伤痛、离别……”

“所有的一切。”

“兽灵只会将骨牙交给它决定与之共同承担过去与未来的那个人。”

 

鸣人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在佐助的脖颈间,身体不自觉地轻微颤抖着。

他在笑。

“佐助。”鸣人抬起头来,眼里藏着漩涡般的星空和烂漫得让人心惊的东西,“所以,让你困惑的,压根不是怎样向我开口拿回骨牙。”

 

鸣人轻轻吻了吻一直被他贴身携带的白色骨牙,声音沉缓而坚定

“让你困惑的……”

 

“是还需不需要向我拿回骨牙。”

 

 

13.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广阔的平原上,遍地的野草郁郁葱葱。

在一片苍郁之中,一头巨大的板齿犀正埋头吃草,它身上的褐色毛发掩映在青黄相接的草丛中,长而尖的大角随着脑袋不住地左右晃动。不远处有着三三两两的野牛、羚羊和花鹿,或聚在一起玩耍,或独自躺在斜坡上晒太阳。

 

自从那日在落雨午后的谈话之后,佐助就再也没有理睬鸣人。

被无视了好几天的鸣人急得几乎要嘴上冒泡,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佐助。

在握着骨牙虔诚地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剖析之后,鸣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佐助的不理睬,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作恼羞成怒……

 

鸣人望望坐在不远处的佐助,把手里握着的东西放在背后,给自己鼓了鼓劲,忐忑地走过去。

 

“佐助!”鸣人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像是要掩盖住自己的紧张。

佐助不理他。

“佐助佐助!我有话跟你说!”

本来一直对着旷野出神的佐助终于回了神,撇过头看向鸣人,沉静的黑眼睛透出点询问的含义。

“我、我有东西要给你的说!”

他大大咧咧地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佐助的眼皮底下,面上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一双透彻的蓝眼睛却紧张兮兮地盯着佐助不放。

佐助把目光轻轻落在鸣人的手心——

是一朵花。

 

一朵纯白色的,再普通不过的花。

 

当黄沙覆盖着的荒地被风吹成波纹的形状,空气中悬浮的砂与尘埃聚成薄雾的时候,鸣人在那块近似垂直的峭壁上发现了那朵纯白的花。

骄傲的、凛然的,独自在孤寂中开着花。

他注意到了那朵花,心底冒出一个奇特又大胆的想法。

能把这朵花送给佐助就好了。

鸣人也不去细究他为什么要送花给佐助,他只是想到了,就马上去做。

于是鸣人爬上了峭壁,摘下那朵风中颤抖的花,平生第一次怀着欢欣期待与微妙踌躇的心情,将花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装作不经意地送给他。

 

“我猜也许你会喜欢它,就把它摘下来了的说!”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所有的忐忑都喊出来一样。

鸣人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扑呤呤地跳动着,变成了一只不安分的鸟雀上蹿下跳,却又期待着佐助的回答。

 

可是佐助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他的花。

 

无言的尴尬裹着沉默把那双热诚殷切的蓝眼睛放在了失望和孤独上煎灼。

可是鸣人还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说

“那颗骨牙,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还给你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还给你的。”

 

“这朵花……”

“如、如果你不要的话……”鸣人的声音微微低落了下来,可是他却仍然坚持着看着佐助,也没有收回手。

 

鸣人第一次觉得,沉默是这样的漫长和煎熬。

 

最终,佐助弯起了流丽的眉眼,看着鸣人,轻笑一声。他的笑声就像微微湿润的云雾,渗进了鸣人的心里,把心上起了褶皱的地方温柔地抚平。

佐助搭上了鸣人的手,凑近了他,就着握着鸣人手的姿势,微微侧头吻上了那朵纯白的花。

 

一朵花吻上了另一朵花。

 

鸣人豁地睁大了透彻的蔚蓝眼睛,一点一点欢跃从海里面铺天盖地涌出来,它们奔腾在海面上,翻滚起轻快的波浪。

他盯着那纯白的花瓣,以及飘落在花瓣上那个轻柔的吻,有些不着边际地想:那朵花吻起来是怎么样的呢?是像蜂糖那样甜蜜,还是像白水一样平淡无奇呢?

那就试一下吧?鸣人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继而慢慢坚定起来,尝试一下的话,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他慢慢低下头,吻上了另一边的花瓣。

 

佐助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他的吻还落在花上,就这样看着鸣人也吻上了另一侧的花。

他们离得那样近,温热的呼吸缠绵在一起,咫尺间似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热度。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退开,只是安静又专注地注视着对方。

鸣人落进了纯净的夜里,佐助沉入到温柔的海中。

淡淡的花香从纯白的瓣上弥散开来,像一片小小的羽毛挠在他们的心上,似有若无的痒意惹得他们动了一下。

 

轻柔的、甜蜜的、微微带着浅淡的花香。

 

他们隔着花瓣,完成了这个电光石火间的吻。

 

鸣人恍恍惚惚地想,也许自己知道为什么要把那朵花送给佐助了。

我喜欢那朵花,却更喜欢你。

所以我把这朵花送给你,希望你能收下我的花,也收下我对你的爱意。

 

“佐助…佐助!”鸣人抱住想要退开的佐助,轻抚着他的侧脸,语气紧张又忐忑

 

“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把你的骨牙交给我?”

“就算你不同意……我、我也不会还给你的说……”鸣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佐助深深地望进鸣人的蓝眼睛里,摸了摸他脸上的六道狐须,轻声叹息

“好。”

 

在那一瞬间,鸣人的眼睛熠熠闪光。

 

我愿意。

“佐助!我好开心,超级——超级开心!啊啊啊,我把我的猎刀也给你吧我说!那是我第一把猎刀!”

我愿意把我的骨牙交给你,把我的信仰和荣耀交给你。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木叶吃拉面!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

“我们可以一起去见卡卡西老师,去见好色仙人,去见小樱……那些是我最亲密的人,我想让他们全部都能认识你。”

我把我的爱情交给你,把我的未来交给你。

“佐助,我喜欢你。”

我把我的所有全都给你。

 

 

阳光下每一种生物的生命都是阳光的恩赐。

而你是我的恩赐。

 

我灵魂之上的爱人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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