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D
冲呀同老福id/红白的id：Sybil_CyS
【鸣佐】Auroral Moon （Ⅳ）
*猎魔人鸣x守墓人佐
*西魔AU
*ooc
10.
整座陵园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石森林。
古老的方尖碑和雕像上刻满了枝叶、藤蔓和花卉，形式各异的墓碑若隐若现地掩藏在枯萎的茛苕丛里，沉寂无声地窥视着外来人的一举一动。
这所陵园的石刻，不论是两旁廊柱的柱头，还是远处的圆拱或门楣，都被雕满了抽象而混乱的线型图案。
往昔的道路两旁列满了早已死去的橄榄树，它们的内部腐蚀蛀空，被阴暗的虫豸当做窝巢。当佐助一行人通过它们的时候，它们纷纷探出巢穴，对这群入侵者虎视眈眈。
鸣人没有理会这群小东西，却注意到了那些残破石墙上布满的混乱线条。
他压低了嗓音，好奇地询问身旁的佐助：“那上面刻的都是什么啊，佐助？”
佐助看了他一眼。
“喂喂喂，我看懂你想说什么了哦？” 鸣人挠挠头，手肘捅了捅身旁沉默的黑发守墓人，“我也有好好学习啦，只是这些刚好不是我的专长啊我说。”
佐助言简意赅地回答：“为了抵御魔鬼。”
鸣人无语，这种答非所问却让人觉得已经解答了你的疑惑的感觉真是……
“他说的没错。”
鸣人正想再说点什么，老巫师却已经接着佐助的话说了下去。
他神经兮兮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半掩着唇开口：“据说在一些古老民族的信念中，魔鬼什么都不怕，就只怕被迷惑。”
“所以，一些人相信这些像迷宫一样纠缠在一起的图腾纹案会使魔鬼迷途，以抵御黑暗侵袭。”
“呃。”鸣人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座早已沦为黑暗属地的墓园，摇摇头，“看来没什么作用嘛。”
“那不过是用来抵御外来魔鬼的东西。”一个清冷的声音接了话，佐助轻哼一声。
他遥望着墓园中央耸立的大教堂：“却没想到魔鬼来自内部。”
“所以现在我们是要去大教堂里吗？”鸣人转了转匕首，询问。
佐助没回话，只是看了看巫师。
老巫师连忙拄着魔杖上前：“召唤尸虫的骑士亡魂离教堂不会太远，如果我们要找到它们，就不得不过去。”
鸣人向着掩藏在迷雾深处的教堂远眺了一下，只能模模糊糊地见到一个雄伟庞大的轮廓。
他反手砍断了一只向佐助扑去的无头豸：“我倒是没问题的说，只不过……”
匕首恰好刺在无头豸的囊腔上，暗绿色的囊液四溅开来，腐蚀着脚下的土地。
“要是一路上都有这种小东西的话，感觉还是挺浪费时间的啊我说。”鸣人摊摊手。
他捡起一颗石子打穿又一只向佐助袭击过去的无头豸：“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话说你能不能收收你那个招惹奇怪东西的属性啊？”
鸣人转头向佐助一本正经地询问。
佐助抱着手臂：“不能。”
啊，真是理直气壮。
鸣人不情愿地哼哼了两声，手上却还是尽职尽责地为佐助抵挡着这些时不时扑过来的无头豸的攻击。
佐助向前走了两边，对着朝向教堂一路直通过去的大道，脸上若有所思。
这条曾被称作“朝圣者之路”的大道平坦而整齐，枯萎的橄榄树排列在两旁随着它一直延伸到迷雾尽头的大教堂之前。
白雾浓厚，除了肉眼可见的近距离范围，谁也看不清大道的迷雾之中到底存在着什么。
“你要走这条大路吗，守墓人？”老巫师问道。
“……”佐助说道。“这条路上充满了诅咒。”
巫师提议：“那我们就途径教堂侧边的墓群，从小路走过去。”
“呃……我多问一句。”鸣人向旁边看了看密密麻麻竖立着的墓碑，抖了个机灵，“……这里面应该没有鬼吧？”
老巫师听了他的话，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这里可是墓园！你这个……”
“没有。”佐助截断巫师的话。
“真的？”鸣人有点不敢相信。
“……”佐助侧过脸去，半张洁净的脸融到薄雾里，透着朦胧的皎白，“你怕什么，吊车尾的？”
“我在这里。”
“…….”鸣人愣了愣，面庞微微发红。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透着凉意的匕首，嘴里轻声嘟囔着：“好吧我说，要是有鬼敢出来，鸣人大爷我就把它劈成两半。”
单身的老人家狠狠地用魔杖捣烂了游离过脚边的一条尸虫，表示不想再听他们两个的对话。
鸣人向两边看了看，突然眼尖地发现了一样东西。
“佐助，你看。”他向左侧的小路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柄铁器：“这里有把铁铲。”
他的头歪了歪，示意佐助注意铁器旁边的地面：“还有个洞。”
佐助走过去，仔细地看了一眼：“是掘墓者。”
“这里是贵族的墓地。”他向墓园的深处看去，“他们以为有利可图。”
鸣人看了看这把铁铲，上面落满了灰尘和锈痕：“这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应该是在你来到这里之前的事情。”
“扔掉它，吊车尾的。”佐助向巫师的方向微微颔首，“我们该走了。你在前面带路，巫师。”
老巫师不可置信地抱紧自己的魔杖：“我可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既然是你说骑士亡灵召唤了尸虫，那么你就要负责去找到它们。”佐助淡淡道。
鸣人给了巫师一个和善的笑容，立马接口：“那么就拜托你啦，巫师爷爷。”
“……”老巫师不情不愿地向黑暗中的小路走去，“好吧好吧，要是老头子我遇到了什么东西，你们要记得救我。”
鸣人调侃他：“刚才你在森林里还说自己一点都不会害怕，老爷子。”
他面不改色地瞎扯：“小伙子，你听错了。”
“你还说你自己是附近最厉害的巫师。”
“人总有年轻的时候。”
真是无耻。
鸣人摇头感慨，转身跟上佐助的步伐，走在他的身后。
所谓的小路，其实就是在众多墓碑的间隔缝隙之中穿梭。
墓群里杂草丛生，有亡物的骨骸散落在其间，不时有白色的蛆虫攀爬而过。
老巫师走在最前面探路，佐助走在中间，鸣人在最后断尾。
众人走过，草叶摩挲间发出窸窸窣窣的杂声，在死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咔嚓。”
老巫师猛地停顿下来，颤巍巍地挪开自己的脚。
“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鸣人探头一看，无语道：“不过就是松动的石块而已啊，老爷子。”
老巫师低头一瞧，只见是一颗石子被自己踩碎，松了一口气，硬着嘴皮子道：“我们要小心一点，可不是因为我害怕。”
鸣人眉头轻挑，正想还嘴，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呵。
「万灵，听吾号令。
风之握。」
长风从天空坠下，瞬间缠绕成快速旋转的天青色风暴，平地而起，狂放肆虐。
鸣人眼神一凛，只见密密麻麻的尸虫潮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以佐助为中心，烈风将众人包裹在其间，无数的尸虫在靠近他们的一刹那就被卷进风中，被锐利的风刀切割成碎片。
“喂，老头，你看看你那一脚都招来了些什么。”鸣人喊道。
“我我我……”
佐助轻啧一声：“吊车尾的，附近有尸母。”
“啊。”鸣人眯了眯，目光犀利地向风暴之外扫去。
“在那里！”老巫师尖叫着伸起魔杖向一棵树后指去。
“佐助！”鸣人轻喝一声。
佐助立马轻曲起左手，微微向下按去：“息。”
在左侧的风暴平息的一刹那，尸虫争先恐后地朝里面涌进来，浓郁的虫腐之气瞬间充斥在空气里。
“给我滚回去！”鸣人顺手抽过挂在巫师腰间的劈刺剑，向前狠厉地劈过去。
在锐利的剑气将尸虫打飞出去的瞬间，鸣人腿间发力借着尸虫飞走之势直接跃到了半空中。
他在半空中一个翻跃，直直地跳到尸母掩藏的那颗大树之上，顺着下落的力道狠狠地将剑刺进尸母的腹中。
鸣人臂间的肌肉强势地鼓起，挑起剑在尸母的腹中凶狠地搅了几下。
“呕——”
尸母发出哀嚎，从下腹开始到胸腔整个炸裂开来，还未孕化的虫卵铺天盖地向外飞溅而出。
鸣人向后一闪，躲开从天空砸下来的大片粘液，退回到佐助身边。
发觉尸母已死，所有的尸虫都开始想要向后逃离。
佐助察觉了它们的意图，眉眼凌冽如霜，他抬手一指，刚刚劲头稍减的风暴瞬间升腾起来，将尸虫潮碾成了碎末。
被尸虫的血肉染成灰红色的风暴被挪到了远处的空地上，风暴消失的霎那，无数的血肉从天空落下，砸在地上，染红了土壤。
11.
老巫师抱着魔杖点头赞扬：“年轻人就是不一般。”
佐助不平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鸣人上去大力地拍拍巫师的肩膀：“老爷子，你也要加油啊。你刚刚的样子可不像是附近最厉害的巫师的样子。”
老巫师一缩头：“都说了我现在只是个糟老头子……”
接着，他转头向佐助乐呵呵道：“守墓人，你对存于世间万物间的元素掌控真是让老头子我叹为观止。”
“能在转瞬间对能量进行创造与毁灭，这可真不简单。”他带着些探究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有枯叶打着旋落下来，亲昵地吻上佐助的眉睫。
佐助低垂着眼，碎发垂下来，轮廓清冷却柔软：“不过是因为我们互相选择了彼此。”
“什么？”老巫师疑惑地问，很明显没有听懂。
佐助却不准备再多加解释，他伸出手，正想把落在头顶的叶子拿下来，却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鸣人取过落叶，手指擦过佐助落在耳边的碎发，将它们别在耳后。
“……”佐助有些吃惊地看向他。
鸣人不避不退，笑意满满地回望过去，一字一顿地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我是存在于世间的自然元素，我也会选择他的。”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佐助把脸撇过去，嘴角微微勾起，“真是超级大白痴。”
……完了我真是一点也不想听懂。
老巫师抽抽嘴角，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不正当的关系。
他吐了口气，散去胸中的抑郁之气，动身往前走：“快走吧快走吧，早点把那亡灵给解决了，好让老头子我早点回去睡觉。”
再在他们两个身边呆下去，我这年老的心脏真是要吃不消。
鸣人和佐助看着这个忽然积极起来的老巫师，相互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他怎么了？鸣人用眼神询问。
我怎么知道。佐助往前走。
越往里走，小道也就变得越狭窄黑暗。
所有的一切都被笼罩在阴影里，黑雾翻动，凄冷的月光尚未到达就已被吞没。
墓碑与墓碑紧紧相贴在一起，阴郁地盯着这些入侵者。
“越来越黑了，再这样下去就要看不到路了啊我说。”鸣人小声抱怨。
话音刚落，一团幽蓝色的冷光就从前面窜起。
“……”鸣人头皮一炸，抓住佐助的胳膊咬着牙齿：“佐佐助……那是鬼鬼鬼火？！”
“什么鬼火！”老巫师瞪眼，“这是我召唤出来的巫火。”
他敲敲魔杖，那团巫火就飘到了鸣人的身边，照亮了他旁边的路。
“哟，老爷子，不错啊。”鸣人朝他竖起拇指。
老巫师得意地胡子几乎要飘起来：“当然了，我可是附近最厉害的巫师。”
鸣人哈哈两声，不予评置。
他向四周扫了一眼，表情忽然一沉：“佐助，那边有具死尸。”
“这可是墓地，有死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老巫师不在意地说道。
鸣人不理他，拉着佐助就向旁边死尸所在的洼地跑过去。
“诶诶诶，别丢下老头子我一个人。”巫师赶紧跟着追上去。
这处洼地的土地不寻常的柔软，脚一踏上去，就有陷下去的趋势，仿若不是实地。
鸣人小心翼翼地带着佐助走过去，在那具死尸前蹲下来。
死尸的皮肉早已经腐烂，只剩下骨架和牙齿，上面滋生着少部分细白的虫卵。
“这个人…我总觉得……”鸣人抓耳挠腮地想说什么。
“是那个掘墓者。”佐助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没错啊我说。”鸣人打了个响指，“虽然说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总觉得他就是那柄铁铲的主人。”
佐助微微颔首，因为他与自然元素相通的缘故，所以对气息格外的敏感。感知出这具尸体的气息与残余在那柄铁铲之上的气息是否相同，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鸣人并不是。
这个身手矫健的猎魔者，即使没有如自己一样对气息的感知，他宛如野兽一般狠厉准确的直觉也足以让人惊叹。
在他们的不远处，老巫师站在那里手持魔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赞赏道：“年轻人就是眼睛好鼻子灵，老头子我真是远远赶不上。”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
老巫师慢悠悠地指了指洼地里的土壤：“你们最好先摸一把这些泥土，再决定要不要蹲在这具尸体旁边聊天。”
“啊？”
鸣人下意识往身子的土地一探手，当他再抬起手的时候，他豁然睁大了眼。
满手的鲜血从他的掌间落下，零零落落地掉到泥土里，当鲜血碰到泥土的一瞬间，这些潮湿的土壤悄无声息地翻动了两下，将鲜血吞没，不见痕迹。
“这里是群葬坑。”老巫师笑眯眯道，眼里含着清晰的恶意。
他指了指鸣人的背后：“那个人看你已经很久了。”
鸣人瞬间炸起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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